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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们的战歌多嘹亮

第51章 窑洞里的歌词朗诵会

渡过一条清澈的小河,他们终于踏上了延安的土地。队员们难掩激动,欢呼雀跃:“到家了!到家了!”

接待同志热情地告诉队员们:“大家就安排在西北旅社住宿,这里专门接待外来宾客。”

邬析零关切地问道:“请问光未然同志住在哪里?”

工作人员回答:“光未然同志去了二十里铺的和平医院治疗。和平医院的医疗条件很好,主治医生是从法国回来的何穆大夫,印度援华医疗队的柯棣华大夫也在那里工作。”

邬析零放心地点了点头。

光未然抵达和平医院后,院长亲切地告诉他:“海外华侨赠送给毛**一台小型发电机,原本是给杨家岭几位首长窑洞照明用的。我们特意把它调过来,准备给您做X光**检查。”

光未然连声道谢。院长摆手笑道:“别客气,这都是应该的。一会儿大夫就过来给您做检查。”

**结束后,光未然急切地询问检查结果。医生坦诚相告:“您的左肘关节属于粉碎性骨折,伤势比较严重,需要等坏骨愈合后才能进行手术。”

“那接下来该怎么办?”光未然问道。

“延安目前还不具备手术条件,就连印度医疗队也建议转院治疗。”院长接着说:“正好西北电影公司有车要回成都,您可以搭乘他们的车,到华西医院完成手术。术后再回我们这里继续疗养。”

冼星海与妻子钱韵玲住在鲁迅艺术学院附近山腰的一孔土窑里。窑洞陈设极为简朴,除了一方土炕、一张小桌和炉灶之外,只剩狭窄的走动空间。

这天,吕骥踏着积雪前来,一进门就兴奋地说:“星海兄,好消息!抗敌演剧三队的同志们到延安了,光未然也来了!”

“未然现在住哪儿?”冼星海连忙问道。

“在和平医院。”

“他怎么啦?生病了?”冼星海语气中透着关切。

“行军途中从马背上摔了下来,左臂受伤。已经在华西医院做了手术,现在转到和平医院疗养,估计得待上一段日子。”吕骥解释道。

“我一定得抽空去看看他。”冼星海正说着,门外响起了脚步声——田冲陪着臂缠绷带的光未然走了进来。

“未然!”冼星海又惊又喜,“刚才还和吕骥说要去医院看你呢!”

光未然含笑答道:“你是大忙人,还是我这个闲人来探望你更合适。”

“真没想到,武汉一别,我们竟在延安重逢了!”冼星海细细端详着故人,抿嘴笑道:“半年不见,你瘦了不少。”

光未然幽默地回应:“我瘦了,你倒是胖了些!”

“是吗?或许是延安的小米特别养人吧!”冼星海笑道,“伤筋动骨一百天,你这次可得在延安多休养些时日了?”

光未然点头:“是啊,这左臂的伤一时半会儿好不了。”他转向吕骥说:“吕院长,您可得给我安排点事情做,不然我真要闷坏了。”

谈笑间,冼星海渐渐转入正题:“未然,不瞒你说,这段时间我心里总涌动着一种强烈的创作冲动——不是小打小闹,而是想写一部史诗般的大型作品。”

光未然会心一笑:“我也有同样的想法!”

冼星海继续道:“以往我写了不少救亡歌曲,有些传唱度也很高,但总觉得还没能完全发挥出所学所能。我早就想创作一部有分量的大型音乐作品。不如我们再来一次合作?”

“好!一言为定!”光未然紧紧握住冼星海的手。

吕骥看着他俩,欣慰地笑道:“我就等着你们合作成功的喜讯!”

光未然接着说:“我们三队在延安的见面演出虽然很成功,但掌声和赞誉反而让我们感到压力。作为队长,我一直在想,告别演出时该拿出什么样的节目,才能回报**领导对我们的关怀,答谢各界人士的支持。”

冼星海追问:“有什么具体构想吗?”

“当然有!”光未然目光炯炯,“其实从登上黄河东岸小船的那一刻起,我就萌生了一个念头:写黄河。只有把黄河写出来,才能表达出我内心深处的情怀。”

吕骥问道:“你打算用诗歌形式表现?”

“不,我反复考虑,决定放弃长诗《黄河吟》的创作计划,改用歌词的形式。”光未然答道。

冼星海建议道:“我觉得一首《黄河吟》可能难以容纳黄河那么丰富厚重的内涵。你能不能以它为基础,写一组关于黄河的歌词?”

光未然毫不犹豫地答应:“完全可以。我要把渡河时的深刻感受写成系列作品,就从《黄河船夫曲》开始——把它作为《黄河吟》的序曲。”

“太好了!”冼星海眼中闪着激动的光芒,“这样我就能运用富有民族特色的新技法,创作一部展现中华民族伟大气魄的大合唱!”

光未沉吟片刻,继续阐述:“我设想的结构是由八首体裁各异的歌曲组成:一、男声合唱;二、男声独唱;三、朗诵歌曲;四、女声齐唱;五、男声对唱;六、女声独唱;七、轮唱;八、混声合唱。每首歌前还要加入‘说白’,作为引子,承前启后。其中特别要有一首诗朗诵《黄河之水天上来》……”

吕骥听到这里不禁赞叹:“未然,这种形式的歌词前所未见,完全是创新啊!”

冼星海也兴奋地说:“我在法国留学时听过康塔塔、清唱剧和弥撒,但如此结构的大型声乐作品还是第一次听说!”

住院期间,光未然在一名队员的协助下,仅用五天时间就完成了长达四百多行的歌词创作。伤愈出院后,他住进西北旅社,与演剧三队的队员们团聚。

三月十一日,农历正月十四,皎洁的月光洒满西北旅社的每个角落。在一间宽敞的窑洞里,三十多名演剧队员和几位特邀嘉宾济济一堂。

田冲兴冲冲地跑进来通报:“冼星海老师来了!”

光未然连忙将冼星海迎进内间。队员们忙碌起来,搬凳倒茶,窑洞里顿时洋溢着热烈的气氛。

冼星海坐在靠门口的显眼位置,光未然则倚窗坐在土炕上的椅子里。桌上的几盏油灯映亮了他手中的词稿。队员们或坐或立,静静等待着。

邬析零起身宣布:“今晚,我们非常荣幸地邀请到著名音乐家冼星海老师,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欢迎他!”窑洞里顿时响起一片掌声。

他接着说:“光未然老师也从和平医院康复归队,现在,我们演剧三队终于全员到齐了!”又一阵掌声响起。

邬析零笑道:“既然是演剧队,总得表演点什么才名副其实。不过窑洞空间有限,咱们就办个歌词朗诵会。今晚在座的各位‘君子’,咱们动口不动手!”

在一片叫好声中,冼星海望向光未然,迫不及待地说:“未然,听说你带来了刚完成的全部歌词?我都等不及要听了,快开始吧!”

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,光未然喝了口水,站起身,高声朗诵:

“朋友! 你到过黄河吗? 你渡过黄河吗? 你还记得河上的船夫, 拼着性命和惊涛骇浪搏战的情景吗? 如果你已经忘掉的话, 那么你听吧! ……”

四百多行的诗句,光未然一气呵成。听众的心随着朗诵的节奏起伏激荡。当最后一句“向着全世界劳动的人民,发出战斗的警号”落下时,窑洞里先是一片寂静,仿佛还沉浸在艺术的境界中;片刻之后,雷鸣般的掌声轰然响起,久久不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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